“太子殿下，可否容我与舍妹说一言？”严及缪再次道。

“花蕊夫人猝然临之而不惊，斧钺加身而不惧，想是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严将军还是自己拿主意罢！”李九归依旧置若罔闻，漫不经心回道。

眼见李九归是铁了心不会让花蕊夫人开口了，严及缪皱眉看向城下的花蕊夫人，见她全然没有丝毫动摇的样子，犹豫片刻还是张口道，“舜华，裴侯已死……”

严及缪甫一开口，就见花蕊夫人急急前趋数步，一旁执戟卫想要拦她，“让她去。”李九归淡淡道。

直到花蕊夫人马上进入城头射程，李九归才道，“夫人若再前一步，就不要怪我连这最后一炷香的时间都不给你们了，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花蕊夫人脚步微顿，然后又要提步向前，“把你的弩给我。”李九归抬起右手，对身侧的执戟卫道。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擦着花蕊夫人的手臂飞过，带起几滴血珠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像风中零落的寒梅。

“夫人，我知你是要求速死，但这一炷香的时间是看在严将军没有辱及我小舅尸首的面上给严将军的，你不考虑自己，也想想城头上的严将军罢。”李九归边说边咔嚓一声，再次在弩中放入一支铸箭，然后对准了花蕊夫人的后背心脏处，“这或许是你们兄妹此生最后的一点时间了。”

李九归故意抬高了音量，城上的严及缪显然是听见了，搭在垛口上的手一紧，收回了口中未尽的言语，只是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花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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